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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Gaga指引下協力前進—林建治與黃盈豪

一位因震災返鄉協助重建的三叉坑泰雅族中生代青年林建治和一位前往大安溪協助重建的漂流社工黃盈豪,加上幾位社區媽媽,在Gaga的指引下,於大溪畔達觀部落搭建起「部落共同廚房」歷經20年的堅持,協力建構社區共同照顧體系。

來自雪山的大安溪

大安溪,泰雅語稱為L’ liung penux,有寬廣、平坦河流的意思。河長95.76公里,全臺第七大河川,流域面積758.47平方公里,分布於苗栗縣南部及臺中市北部。主流上流名為雪山溪,發源於雪山山脈大霸尖山西側,向西流經苗栗縣泰安鄉梅園村後,進入台中市和平區(原台中縣和平鄉)雪山坑,再從苗栗縣卓蘭流向平地到大甲區鐵砧山麓於大安區安田莊注入臺灣海峽,為苗栗縣與台中市的主要界河。大安溪在山區有一段長約20公里的溪谷,兩側有13個以泰雅族人為主的部落,包括位於苗栗縣泰安鄉的八個部落:梅園、象鼻、士林三村的梅園、天狗、大安、永安、象鼻、士林、中間與蘇魯部落,以及位於台中市和平區的五個部落:自由里與達觀里的雪山坑、達觀、竹林、雙崎與三叉坑。

靜靜的三叉坑(註1)

三叉坑部落【S’yux】位於東勢鎮以東約七公里,牛欄坑溪上游,觀音山的南麓。由東勢市區沿東崎街前進,車行約15~20分鐘,可於道路右側望見三叉坑部落。

林建治(Suyan),台中和平三叉坑人,泰雅族原住民、十六歲那年,就離開部落到南投念書,到1999年921地震那年,有超過一半的時間都在都市裡頭度過。跟很多離開部落的族人一樣,離開部落並不是他的選擇,而是命。因為山上沒有什麼工作機會。建治的家裡一向靠著父母親一邊打零工一邊務農過活,兩個姊姊出嫁後忙於各自的家庭,兩個弟弟留在部落一直沒有穩定的工作,身為長子的建治,就在平地社會練就了身兼多職的能耐。

一場大地震讓起點成為無法回歸的終點

1999年9月20日,建治因公司要他9月21日出差到台中,由於快要中秋了,家裡又有些事,他決定先回部落一趟。920那天,就像每次回到部落的行程一樣,先繞道到二姐的麵店打聲招呼。

已近中秋,族人陸續從梨山打工回來。這天晚上尤其熱鬧,部落熱騰騰的像是在慶祝一般,大家在麵店裡唱歌聊天,喝到微醺。

入夜後,山上的溫度降下來,建治和幾個堂兄妹們在庭院升起火,享受著在部落裡的自在。家鄉的夜,充滿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各種聲響,誰回來了,誰的車剛熄火,誰家的狗在叫,哪一對夫妻吵架,哪一家的小孩在哭,從聲音就可以辨識出族人的細節。建治還記得母親睡前過來找他,小小聲叮嚀:「不要喝太多酒」。「好!」建治回答。

子夜時分,建治舒服地躺在房間裡,其實並沒有睡著。

但,再下去沒有幾分鐘,就地震了。今晚特別乖乖回房睡覺的小弟,被倒下的磚牆重重壓住,全家人,不,全部落的人都埋在瓦礫中。第二次地震晃動之後,建治的手挪動了出來,他掙脫之後,不顧自己滿頭是血,和大弟像瘋了一樣徒手掏挖磚瓦,一邊哭一邊挖。母親埋在瓦礫堆中,微弱地以母語喊著:「孩子,來一下。」既然有聲音,也許母親還可以撐一會,但是爸爸為什麼沒有聲音?他們兩人瘋狂的掏挖著,爸爸被挖了出來,但母親被抬出來時已經斷了氣。

這次地震造成部落地基錯動,三叉坑有九成的房舍應聲倒塌,道路裂開,教堂整個垮掉。在黑暗中逃出來之後,族人扶老攜幼往空曠處躲避,在恐懼的長夜裡,無助地向耶和華大聲禱告。地鳴、山崩與禱告聲中,淌著血呆呆看著母親與弟弟的身體,環視周遭如末日般的情景,建治暈了過去。

永遠的一天(920)走完,時間停止倒數。轟然一個巨大的裂洞,裂洞中刮起颶風,時空暫停了幾秒呈現一種真空狀態,建治的生命被狠狠地劃了一刀,切成兩半,因為母親與弟弟的死,因為部落的滅,某種東西啟動了,生命像一艘龐大沈重的輪船,忽然間因強大的外力,挪移了一段料想不到的距離,滴答、生命的時鐘重新記數,輪船調校方位,朝向完全不同的航向駛去。

 

第一次見到建治的時候,他才37歲,是921大地震後第二年,我接任921震災重建基金會執行長之後,進到安置三叉坑受災族人的組合屋和部落族人商討部落遷建計畫時。在部落已經蹲點二年拍攝三叉坑紀錄片的全景傳播基金會團隊陳亮丰導演的引介下,和建治有了首次的接觸,跟許多原住民族人一樣,沉默寡言,沒有機會和時間多談什麼。但因為重建工作的關係,我們需要建立未來聯繫的窗口,陳亮丰強力推薦建治是可以相信的。後來的重建工作聯繫,也確實是如此。

最近一次看到他,他已髮蒼蒼。歲月無情催人老。

讓我來說說,因為「地震中失去了母親與弟弟,大慟而回歸部落」的建治這些年來在部落作了些什麼?

投入三叉坑部落遷建工作

三叉坑部落,基地面積只有0.85公頃,住有40多戶人家。這場大地震造成部落基地滑動,部落台地兩側主要擋土牆均遭到破壞,由於建物老舊,部落幾乎全毀。震後,和平鄉公所依據成大防災中心探勘結果,認為三叉坑已是一個危險部落,不適合居住,宣佈禁止原地重建,之後委託規劃單位(怡興工程顧問有限公司)規劃設計,推動「三叉坑部落重建計畫」。

「三叉坑部落重建計畫」將原部落基地留作公共設施(作為教堂、活動中心、綠地、停車場等使用),然後計畫在部落東側價購將近兩公頃的平坦土地,編訂變更為建地,分割分配給45戶遷住。「三叉坑部落重建計畫」於2000年4月經行政院原民會審議通過,報經行政院核定,總經費為8,445萬元。

跟921震災後其他原住民部落遷建計畫一樣,核定的經費主要用在公共設施的興建,而規劃的重點也是在此,至於遷住戶的家屋土地取得與興建,則是提供不同形式與價位的標準住宅設計圖,實質的蓋屋配套計畫與措施,幾乎從缺。

雖是如此,也不能否認當時鄉公所與規劃單位確實是想透過重建的機會,把過去幾乎沒有什麼公共設施的三叉坑部落,重建成為一個新山村,擁有新的教會與活動中心、較安全的擋土牆與基地,整齊的道路,新的排水與簡易用水設施等等。但,由於禁止原地重建,部落族人就先被遷往到幾公里外的組合屋社區集中安置,等待重建。對於某些居民來說,心情上被迫等待,無限地煎熬。隨著時間的流逝,部落的公共設施工程陸續。荒涼的空地上,仍然沒有房子,真正的家屋重建問題浮上台面。

等待的過程,夾雜著原漢間土地的糾葛,價購土地的金額要多少?土地如何分配?家屋要怎麼蓋?錢從哪裡來?等等一連串連地方鄉公所都很難回覆解決的問題。直到2004年7月敏督利颱風沖垮部落族人安置的組合屋,我前去慰問,才發現問題已經嚴重到不行的程度。由於參與重建以來,我始終嚴守尊重受災戶自主與地方政府的原則,但眼見情況可能不妙,我開始積極介入,並在可能的範圍內作出承諾,終於讓家屋重建工程在2005年11月開工。

過程中,建治扮演著非常重要的聯繫窗口,但在部落Mama、Yata的眼裡,已經接近中年的建治仍然是個小孩,建治在話語傳遞上得非常小心,深怕一不小心得罪了部落長輩,讓他們不高興。許多屬於部落內部的紛擾,看了陳亮丰的紀錄片與雜記之後,才知道建治把很多苦水與淚水都自己吞了下來。

不過,由於他的協助,讓我們很清楚理解部落的變動,了解問題所在,也因此省下許多舟車勞頓的時間,而且可以確切掌握問題所在,提出對策。包括設法補足家屋工程造價上漲的差額等等。

2005年11月,部落家屋遷建工程終於落成,部落族人找到回家的路。

有媒體記者問我,這樣會不會不公平?我只能反問,有沒有更好的方法呢?

災害讓特定人承擔,本來就不公平。

由於我是推動三叉坑部落遷建的主要當事人之一,為避免書寫上的偏頗,重建的過程就請延伸閱讀當時現場的報導與觀察:(1)三叉坑紀錄片陳亮丰的網路筆記(註2)、(2)921民報李文吉的報導(2001年3月21日)、(3)影評人林木材對於三叉坑紀錄片的影評及(4)生命力新聞龔淬平報導的報導(Sep 30, 2005)

加入安溪工作站

返鄉的建治在協助部落遷建計畫之外,也和一群外來的社工們及來自部落的青年及媽媽們,共同組成大安溪部落工作站,從此開啟了他返鄉之後的第二段旅程。

說到建治的第二段歷程,就得介紹的另外一位靈魂人物-黃盈豪,並提到這幾位堅守部落共同廚房達十餘年的素鳳、月嬌、小燕、阿美、阿代等部落媽媽。黃盈豪,南投人,2000年,921大地震後的第一個春天,他以中華至善社會服務協會成員的身分(當時他自稱是「漂流社工」)進入台中縣和平鄉,以「培力在地部落年輕人,從能力建構到成立在地組織」及「推動部落產業振興,產業盈餘支持部落共同照顧」作為目標,先與雙崎部落的彌互(Mihu)團隊合作成立「大安溪工作站」,再透過社區營造和重建資源,擴展到沿線的各部落並號召沿線部落的年輕人加入工作站,包括三叉坑的建治,達觀的素鳳、羅萍,雙崎的相義、文榮等。盈豪,2000年投入工作站,2005年赴暨南大學進修,取得社會政策與社會工作學系博士學位,現在在東華大學民族事務與發展學系擔任助理教授。

在陳豐偉《關於三叉坑紀錄片》」的文章(http://citw1995.blogspot.com/?m=1)就記載著建治的一段話:「黃盈豪真是原住民部落撿到的寶。很多人懷抱熱心投入災區重建,遇到一些困擾無法承受只好撤退。我以前都一直在看,這個漢人什麼時候會離開,沒想到盈豪一直做到現在!」

從部落共同廚房開始……

2003年起,工作站運用勞委會「多元就業開發方案」逐步擴張規模,並開發出「成人教育軸線-部落教室」、「社區工作軸線-社區營造之努力」與「社區產業軸線-部落共同照顧軸線」等方案。在擴張階段,雖然引用的工作人員有90%以上是在地原住民,分組幹部也都為在地泰雅族人,然因涉及資源分配,給其他組織帶來威脅感,而被稱為「外來團體」。於是工作站便把社區總體營造方案與部落教室分別交給當地社區發展協會與在埔里的民族學院總部執行與主導(註3)。

為了要能更有效地推動社區工作與災後重建,工作站在田野調查與意見徵詢後發現泰雅族有著強調「共食共作」的Gaga精神:

「Gaga」(泰雅語)」是祖先的遺訓,更是部落共同的規範準則。泰雅部落有「共食共作」的Gaga傳統,部落一起耕作、一起打獵、一起分享,親族之間一起共食共享,泰雅族語稱作U`tuxNian:部落的小孩,就算父母不在家,拿著一支湯匙也能從第一家吃到最後一家,你家的小孩就是部落共同的小孩、家裡的老人就是部落共同的老人。這是一個很基本、支持性也很強的傳統照顧體系。(註4)

於是,工作站便決定從這個點切入。2003年起開始搭建「部落共同廚房」,2004年部落廚房落成,透過共同購買與集中炊事,不僅可以供應共食團體的餐飲,還可以分送給部落內需要照顧的獨居老人或是行動不便的族人。搭配共同廚房而經營的部落共同農場,產出的作物(短期蔬菜、放山土雞)不僅可提供部落廚房,還開放一部分的農場(市民農場)給社會大眾認養,每一單位農地每月500元;此外,部落共同廚房也逐步開發部落特色餐飲(如小米醃豬肉、泰雅風味餐、咖啡等),經營深度生態旅遊等土地友善產業,發展創新的觀光產業,逐步建立並實踐「部落自力照顧」的機制與理念。

這個開放式的部落廚房不僅僅是部落共食團體的餐廳,也是部落產品的展售場所,更成為深度旅遊的遊客中心。

成立在地組織

前一階段的工作沒有結束,只是延續到下一階段而已。若一定要在這裏頭找到一個分界點,那就是2006年「社團法人原住民深耕德瑪汶協會」的正式成立。協會成立後,建治是首屆的理事長,盈豪則擔任協會的執行秘書,但他們仍是平起平坐的夥伴關係,所進行的部落工作是延續的。所以,在「社團法人原住民深耕德瑪汶協會」網站(http://www.daanriver.org.tw/)【關於我們】的介紹就這樣說:

「德瑪汶」是泰雅語「深耕」的意思。在台中和苗栗分界的大安溪畔,散落著13個泰雅族部落,我們在此成立了部落廚房-深耕德瑪汶協會,用部落自己的力量開發泰雅特色產業-工藝品、特色餐點、深度旅遊,以所得回饋給部落,照顧當地的弱勢族群-老人、學童、婦女,一邊培養部落的青年、進行學童的課輔,還要向您介紹泰雅的文化!

深耕德瑪汶協會網站這樣介紹這張照片:921大地震後,一群部落青年和社工們一起建立部落共同廚房,成立了原住民深耕德瑪汶協會。

在他們認知裡,深耕德瑪汶協會是從工作站階段就開始,包括部落共同廚房的建立,弱勢族群-老人、學童、婦女等的照顧,泰雅特色產業-工藝品、特色餐點、深度旅遊等的開發,共同照顧回饋機制的建立等等都是一群部落青年和社工們的努力。

若一定要劃分哪些工作是屬於工作站階段?哪些工作是屬於協會成立後的階段,只好拿德瑪汶重要軌跡(大事記)來說明:

  • 2000年,成立「台中縣政府和平雙崎社會福利服務工作站」隔年轉型「大安溪生活重建中心」。購入九人座廂型車DX-4891提供老人醫療與學生交通接送服務。
  • 2002年,生活重建中心遷至達觀部落,成立泰雅編織組。
  • 2003年,達觀部落廚房開始興建。結合台中縣政府弱勢戶就業方案,14名在地部落工作者加入老人送餐。獎助學金、繪本說故事開始。
  • 2004年,達觀部落共同廚房落成。
  • 2005年,部落廚房「L´olu 咖啡屋」開幕。
  • 2006年,社團法人原住民深耕德瑪汶協會」成立。協助部落農友直銷甜柿。
  • 2007年,推出泰雅風味套餐、小米醃豬肉。建造泰雅文物屋。
  • 2008年,獨立出至善社會福利協會。
  • 2009年,廚房產業烘培組開始營業。
  • 2010年,國小陪讀班開始。泰雅樹豆月餅開賣。
  • 2013年,部落菜市場開賣。部落、四季、青青菜菜活動開始。
  • 2014年,青少年獎助學金轉型夢想資助。
  • 2015年,醫療交通車DX4891退休。
  • 2016年,Msli Atayal大安溪青年小組組成。
  • 2017年,長輩交通接送重新啟動。新部落廚房動工。
  • 2018年,新部落廚房落成。獎助學金轉型青少年返鄉服務。完成居家服務長照機構設立,正式開始部落居家服務與文化照顧。

既然工作是延續,何必要成立「社團法人原住民深耕德瑪汶協會」呢?依據曾為工作站社工的章思偉在他的碩士論文中所作分析(註3),其脈絡有三:第一,工作站與中華至善社會服務協會(以下簡稱「總會」)間的衝突,包括工作站與總會間決策權的矛盾、社區工作的自主權及募款方式的衝突。第二,是部落內部的衝突;第三,基於社區工作的理想。

事過境遷,感情上我寧可認為一切都是基於社區工作的理想,但理智上,我相信衝突與落差是無法避免的,是值得後續進入部落的工作者引以為鑑的。

幾年後來看,這未嘗不就是社區工作的理想(三部曲):

在地培力>>社區工作常態化>>成立在地組織

現在,打開「社團法人原住民深耕德瑪汶協會」的網頁(http://www.daanriver.org.tw/),不只可以看到這個在地組織的組織架構與分工,也可以看到他們現階段的工作重點:【部落共同廚房】、【部落共同照顧】、【市民農園專區】與【部落特色產品的開發與銷售服務】等。而其目標則是:以共同廚房為核心建構共同照顧體系

大安溪部落共同廚房方案-部落廚房的回饋機制、部落共同照顧體系

因著Gaga精神而發展出的「部落共同廚房」從泰雅部落「共同照顧」和「共食共作」的傳統文化出發,在不斷地修正、堅持和反省中,確定以「社區照顧」和「福利產業在地化」為理念逐步建構出「大安溪部落共同廚房方案」-部落廚房的回饋機制、部落共同照顧體系。在廚房成員的努力經營下:

  1. 開創甜柿直銷平台,讓喜愛甜柿的朋友可以享受到最新鮮實惠的水果。
  2. 發展兩天一夜的泰雅深度旅遊,結合觀光採果、文化、接待家庭、生態導覽、泰雅風味餐、特色飲料、咖啡與泰雅晚會表演等……讓遊客可以親身感受泰雅人接待的熱情。藉由部落人文特色與部落景色吸引各界朋友到部落廚房一遊。
  3. 開發泰雅風味美食,包括小米醃豬肉、溪魚、泰雅糕、刺蔥豆腐、季節時蔬、大瓜玉米湯等。
  4. 推廣市民農園,發展部落農業,介紹市民農園理念,開放一部分的農場(市民農場)給一般大眾認養,每一單位農地每月500元。

廚房和產業的盈餘反饋到部落共同照顧基金,讓以部落共同廚房為核心的部落共同照顧體系逐步建立起來。目前發展的共同照顧項目包括:學童照顧、青少年陪伴、老人及弱勢照顧及原住民就業服務等,

 

協會附設長期照顧服務機構

更難能可貴的是,2018年深耕德瑪汶協會於協會下設立「臺中市私立德瑪汶居家式服務類長期照顧服務機構」提供身體照顧、日常生活照顧、家事服務、餐飲及營養服務等服務項目。為台中市政府衛生局公告的居家式長照機構。

 

包容和陪伴找回「大家一起慢慢來」的巨大力量

這個故事從921震災,一位泰雅青年建治回家協助重建,一位漢族熱血漂流社工盈豪前進災區蹲點開始,加上幾位一本初心堅守崗位的部落婦女,一起走過將近20個年頭。看來,起點真的已是不可以回歸的終點。

將近20個年頭,這群跨文化跨族群的夥伴們一方面吸吮著部落的文化養分,另一方面則是嘗試著學習如何跟複雜的主流世界打交道。過程中,在他(她)們之間形成了「包容和陪伴」的新價值:擴展彼此的學習空間,和相互包容,互為主體、互為陪伴的互動關係。從一開始幾位工作者的培力方式進展到互為陪伴的夥伴關係,慢慢找到「大家一起慢慢來」的巨大力量。

【註】

註1.本段文字摘自陳亮丰交付財團法人921震災重建基金會的手稿《靜靜的三叉坑》(未出版),並蒙陳亮丰同意引用。

註2. 三叉坑紀錄片陳亮丰的網路筆記http://www.wretch.cc/blog/sky5&article_id=12703#trackbacks

註3. 章思偉。2011年。原住民社區組織在地化-以「原住民深耕德瑪汶協會」為例。國立政治大學社會工作研究所碩士論文。

註4.黃盈豪。2016。〈從自己自己到一起一起:從大安溪部落共同廚房談部落工作者的跨文化經驗與反思〉。發表於「臺灣原住民部落服務的內涵與省思」研討會」,台北:中研院民族所。

從培力到陪伴的過程,他們透過不斷的摸索、探究找到可以依循的精神與原則,慢慢從中理出了共識及條理。他們以「貼近部落」為依歸,慢慢明瞭這片土地蘊涵的生命力,並理解部落族人間相處的道理。因為多了貼近部落」多了,專業才有辦法起作用而讓方吸收到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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